椎琴焚砚

一个被说像素材库的国风练笔号🤔

【楚留香乙女】相思莫相负

※原/楚/南/方x你  高虐预警
情不知所起,一往而深,生者可以死,死者可以生。且看他等,如何使己生而若死,又如何教你死而复生?



原随云.ver

〈与冰同眠〉

大概雪是从天外来的缘由,故而总是公平不偏颇的,原随云想。
朱门与蓬户同样蒙受它的沾被,雕栏玉砌与瓮牖桑枢亦无差遇。

无论是地上的坑穴洼溜;
还是说冰上的枯枝断梗;
亦或是路上的残刍败屑。

——都罩在天公抛下的这件鹤氅之下。

它妆点了美好,也遮掩了芜秽,可时间不会太久……棺中人睫毛清晰可辨,如若只是静卧小憩而已,实则死去多年。
你,尽管在他生命中鲜明的存在过,却再也不可能重现。

一去不复返。

起初,他将你强行困在他身边,如将冰拥入怀中,冰化了,他才发现你没了。 
这事还是因他而起:你无意间为他挡了奇毒,便与世长眠。

为你,他信了佛。

那个最不可能信佛的人信了,那个向来只信自己的人信了佛。

在你睡去后,他将自己手上的那串佛珠渡到你的腕间,希冀你醒来的那日终会到来。
他会放轻嗓音给你讲江湖上的事,他会跟你细细数已到了何年何月何日,他会描述他如何将仇雠屠戮,诛族灭门,为你报仇的。

但他心里明白的很,你不会再醒了。不然怎会销金熔银般的调集驻颜止腐的罕物,萃取精荟,为你调成玉髓涂匀,不然又怎会将你躯体存入冰棺,留放在雪线之上的密地?

他没有庄子那般气魄,让你以天地为棺椁,以日月为连璧,星辰为珠玑,万物为賷送。
因为那样,你就真的离开他了。

他又怎舍得呢。

从不知相思,岂知相思死?




楚留香.ver

〈与根同栖〉

如今,江湖人皆知,这天下最不可能的浪子最终有了归宿。可怪的是,这人却非他们想象中的任何一位,还是一个死人。

也许这就是天理循环吧,楚香帅把今世的风流债全给还上了,一文不差。

楚留香的朋友们则知道的更多,例如胡铁花,他说现在老臭虫最宝贝的就是他家院里的那棵桃树。

"庭有一树,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,今已亭亭如盖矣。"

他仰头看着,烂烂漫漫,却舍不得折下一枝来,又不禁感叹:开的真好,不知这其中是不是有你眷顾的缘由呢。

想当初为遂你的愿,他迁了房址,把你埋在了树下,一棵簇新的桃树苗下。
他亲眼看着它萌芽,开花,发叶,挂果,慢慢变得比他还高,慢慢就有了种你还活着陪着他老去的错觉。

于是,他怀着心思,唱起了唐寅的桃花庵歌来:

桃花坞里桃花庵,桃花庵下桃花仙; 
桃花仙人种桃树,又摘桃花换酒钱。 
酒醒只在花前坐,酒醉还来花下眠; 
半醒半醉日复日,花落花开年复年。 
但愿老死花酒间,不愿鞠躬车马前; 
车尘马足富者趣,酒盏花枝贫者缘。 
别人笑我太疯癫,我笑他人看不穿; 
不见五陵豪杰墓,无花无酒锄作田。

……

后来全乡就有了这么个传言。

说是后山上有棵好大的桃树,照看桃树的那人就是桃花仙人。有孩子去他家问他,他却笑着说自己可不是什么桃花仙人,真正的桃花仙子早已回到天上去了,他只是在俗世照看她躯体的一介凡人而已。

你说呢,楚留香对天笑着问道。

去年今日此门中,人面桃花相映红。
人面不知何处去,桃花依旧笑春风。



南无生.ver

〈与梅同落〉

一树新梅,南放在野水荒湾。

让人怪道:这样的尤物竟长在这般雁足不来、马蹄难驻的地儿?
却不知旁边古石底埋着的,沙沚下葬着的,是你的连环锁骨。

月挂中天夜色寒。

念此,南无生站在江边衔笛吹起了梅花落,哀歌一曲断肝肠……他不是个天生即深情的人,可不过只一眨眼、一顿足、一抬手、一回眸,你就足以将他溺毙了。

时光如流,簌簌往回,垂落在到十几年前,你来的时候,是悄然无声的。
而在他得闻你去了的时候,却是杳渺无期的。

南无生知,从此以后,他可能输尽所有了。

浮生着甚苦奔忙,盛席华筵终散场。悲喜千般同幻渺,古今一梦尽荒唐。
他愿你不要再来到这人间,人间总是会被思量所耽误的。

庄周梦为蝴蝶,庄周之幸也;蝴蝶梦为庄周,蝶之不幸也。

故而,同是朝生暮死,与其做人,不如去做梁祝,化为蝶影。
让他和你一同翩飞,起舞,弄清影;也会和你一起老去,凋零,归尘土。

可算来,那已是来生的事了,若这一世生真的不能同衾,那么两人死亦要同穴。

当然,他不能弃暗香于不顾,惟有把身前事都做了,身后才会了无牵挂地放心随你而去。
早已萌生死志,却一直为他人而苟活,说南无生冷心冷情,却是不真的。

多少个日日夜夜后,这一天到来了。
他告知亲信安葬事宜后,决然自刎,血溅江边,抚棺化蝶去。

……

三分浅土,一点深情。

后人皆知,兰花先生喜兰,却不晓兰花先生最终是死在梅花旁的。

为守他最珍贵的花蕾。

一阵风过,吹遍万水,掠过千山,摧梅折枝去。

零落成泥碾作尘,唯有香如故。



方思明.ver

〈与风同逝〉

乍出暖烟来,又趁双燕去。
轻恣踪迹,两两相呼,终朝雾吟风舞。当上苑柳秾时,别馆花深处,让人不禁叹道良辰之美景。

然月尚有缺,这浊重的人世,又岂能圆满。

方思明看着眼前一片狼藉时愣住了,双唇动了动,却是无声。

他愕然地缓手抚上你的残衣,不顾心间剧痛,自虐般地用力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却不能言语,好似被毒哑了。

通体都坏掉了。

隐隐用力下,腰腹间新上的纱布再度血色斑驳。
世人素来乐于将莫须有的罪责和过错归咎于女子身上,罪都在他,为何义父仍决心暗中除掉你?他悔恨不已。

你的残体太过零碎,以至于装棺都显得孤独,入土为安也成了奢望。因此他只能一块块拾起,就地焚掉,带着火化后的遗骨上路。

不料,路遇仇敌设好的埋伏,流矢之下,瓷的骨灰盅四分五裂——方思明不顾飞横而来的剑刃,在骨灰盅坠落的一瞬,睁大了双眼。
惨淡暗白的微尘散入风中,彷若你的芳魂也随之遁入空寂,让他再也捞不起一丝留想的念头。

罪过,错过。
……

你走的是那么的悄然无迹。

一如风来疏竹,风过而竹不留声,一如雁渡寒潭,雁去而潭不留影。
但世上还是有人知道你曾来过,所以你并不是那出岫的孤云,去留一无所系。

地上一直有人在望着天上的你。

你曾言笑晏晏地唤那人为思明兄,然直至他死去都再也没有入过他的梦来。方思明想,你是不是还在怪他?

只是这一问,难以传达。

天上,人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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